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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殺人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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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殺人了?

簡真從修煉的室內出去後整個人都是有些懵的。

其實從千萬年前回到這裏的時候,他想的是,要拯救夜繼聲,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,不管在哪個時空中,不論經歷了什麽,都是夜繼聲在救他,夜繼聲在照顧他,夜繼聲在為了他解圍。

做完課業回去的時候,已經日落近黃昏了。

簡真和夜繼聲一前一後的走著,等沒多少人註意這邊的時候,他側目詢問道:“你……你剛剛為什麽要這說我是你的主人?”

夜繼聲走在他的身後,少年有些瘦弱的身影脊背挺直,他的臉上一雙紅眸沈凝,低聲平靜道:“你本來就是我的主人。”

簡真連忙道:“我,我不是你的主人。”

他著急的拒絕。

夜繼聲的眸子沈了沈,簡真如此慌張拒絕的模樣如同一根針般刺入他的眼,讓他的心慢慢的冰冷下去,也是,他是仙尊師祖的嫡傳弟子,又怎麽會想自己一個魔族人扯上關系?

正想著。

簡真的話落下來,他輕聲道:“我是你的朋友。”

夜繼聲驟然擡眸,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他。

夕陽下的簡真站在山腰處,微風輕輕吹拂過他青玉的衣角,為他白皙溫潤的眉眼渡上一層金黃溫暖的光芒,格外奪目。

簡真道:“我們不是主仆關系,你也不是誰的奴隸。”

夜繼聲瘦弱的身軀站在晚風中,他聽著簡真的話,聲音像是有些遲疑的,喃喃道:“朋友?”

不遠處有弟子路過,看到兩個人說話,投來異樣有些嘲諷的目光。

如同將人瞬間拉回現實。

簡真說:“這世間並非只有主仆關系的,比如……”

他想說朋友,但是大腦第一時間跳出來的,竟是他們擁吻,是他們擁抱,是他們同床共枕,是他們依偎在一起,是他們的孩子。

夜繼聲依舊站在原地平靜的看著他,似乎在等他繼續說。

簡真的耳朵卻控制不住的紅了,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目光,但還是輕咳了一聲說:“反正,反正你以後就知道了。”

夜繼聲看著他有些淩亂的腳步沈默了片刻,但依舊邁步跟上了。

兩個人一起回到了院子裏。

夜繼聲道:“我去做飯。”

簡真看著他邁步離開的背影,內心有些感慨,這要是換做以前,打死他一顆小草也想不到,自己能被千萬年前的魔神大神喊主人,而且他還給自己做飯吧!

不過他也不是那種不知道感恩的小草。

簡真主動挽了挽袖子進了廚房說:“我來幫忙吧?”

夜繼聲動作麻利的洗菜,處理食材道:“你的病沒有好,在外面歇著就好,這些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簡真道:“哪有什麽是你應該做的,我不是說過了,我沒有拿你當奴隸,我們是朋友呀。”

夜繼聲放下手中的東西側目看向他,他的臉龐清瘦,卻依舊難掩英俊,站在廚房內看向他,他的眼平靜道:“照顧你,就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夕陽的黃昏下。

簡真站在門口,好像忽然恍惚的聽到了心跳的聲音。

猝不及防的被少年魔神直球了一臉。

簡真的耳朵又紅了,他說話有些結結巴巴的說:“哪,哪有什麽這樣應該的事啊,我也沒有那麽需要人照顧,我去做作業。”

夜繼聲平靜的看著他離開。

簡真小步回到院子裏,捂了捂自己的心口,完了,本來覺得少年魔神應該是最單純好懂的,可是,可是為什麽他覺得比成年的夜繼聲還要難搞呀!

果然,魔神大人就是魔神大人,不是他這顆小草能輕易看破的。

簡真繼續做作業。

直到有飯菜香,夜繼聲將飯菜端了出來,他道:“可以吃飯了。”

簡真把作業放到一邊,然後長籲短嘆道:“寫作業可真辛苦啊,沒想到上課學習還是這麽累,到哪裏都躲不過。”

夜繼聲走過來說:“怎麽了。”

簡真抱著手裏的冊書道:“聞長老讓我們明天都要交一份石頭的因果預測上去,可是道法的公式真的太多太雜了,我看不太懂。”

夜繼聲在一旁坐下說:“哪裏不懂。”

簡真指了指其中一段說:“這個什麽陰陽兩級啊,還有什麽負山根和正山根的理論,我一定也看不懂,這塊石頭的命運怎麽那麽難測啊,你為什麽今天能那麽快的就算出來?”

夜繼聲卻平靜道:“很簡單。”

簡真有些好奇道:“怎麽做的?”

“如果你想要明天石頭是什麽樣的結果,直接去做就好。”夜繼聲道:“想要它碎掉,就直接把它擊碎便是。”

簡真:“……”

魔神大人,不愧是你啊!

不管是少年魔神還是原本的那個,都這麽簡單粗暴的嗎?

簡真笑了笑說:“可這是石頭啊,如果是占蔔和問卦其他,更大更多的事情呢,那你要怎麽辦?”

夜繼聲淡淡道:“我想要做的事情,從不靠命,我只會通過自己去得到。”

簡真頓了頓,他看著夜繼聲,目光溫柔又柔軟,果然這個人永遠是他,不管時間,不論身份,不論是何處境都不會有任何改變。

“我也不信。”簡真說:“但是如果我今天不能把理論作業交了,明天聞長老就會要我的命。”

夜繼聲:“……”

第二日

簡真抱著自己的作業回到了聞長老的課堂,雖然他的作業成績並不算全優,但是在夜繼聲的幫助下也能勉強糊弄過去,而有些底子的寫的作業比較敷衍,就成為了聞長老的重點關註對象,簡真看著那些被懲罰了的弟子心中有些慶幸,還是昨晚沒有敷衍了事。

一上午的課終於結束了。

午後回去的路上,簡真還在盤算著晚上讓夜繼聲給自己做什麽好吃的呢。

邊哼著歌邊推開院門。

卻看到了院中種樹下一道清晰的雪白色身影,浮長歡坐與樹下,此刻聽到了門外的動靜擡眼看了過來,他眉眼清冷,有一種超乎與世俗外的清透。

簡真瞬間就老實了,乖巧喊道:“師兄。”

浮長歡道:“上完課回來了?”

簡真點了點頭:“嗯。”

浮長歡道:“師祖出關了,只是這次閉關出了不少的事讓他元氣大傷,如今正在療愈,所以不方便見你。”

簡真的心一沈,連忙詢問道:“師祖出了何事?”

在他的記憶中,師祖似乎的確是很早前就隕落了,但是後代的歷史從來沒有詳細的記載過師祖隕落的準確時間,只是簡真隱隱的記得,史書上記載,師祖為了封印魔神,以身祭陣,這才成功的啟發了封神大陣,封印了魔神夜繼聲的一半力量。

原本,簡真以為這件事還遠。

沒有想到的是,居然現在師祖就已經出了事嗎?

浮長歡見簡真關切,只道:“不必擔心,你先過來坐下,師祖是神體,神之體沒有那麽容易有事,只是……”

簡真便走到了浮長歡的對面坐下,可是臉上依舊遮掩不住的關切:“師兄,你能告訴我師祖出了什麽事嗎,他畢竟也是我的師父。”

那位和藹的師祖曾經救過他,現在又收自己為徒,如果有可能的話,簡真也不希望他有事,他只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。

浮長歡的手放在茶盞上,微微的頓了頓,才道:“時鏡的預言有了變化。”

簡真用茶壺的手一抖,茶水差點灑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
浮長歡看他。

簡真連忙擦了擦桌上的水跡了,詢問道:“時鏡預言了什麽?”

浮長歡看著面前的少年,按理來說,這是仙族的要事,不應該和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透露過多,盡管他是師祖的弟子也可,但是往向那雙眼睛時,那雙眸總是會給他一種熟悉的依賴感,就仿佛,他們並不是剛相識,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,他們早就是可以依賴彼此的舊相識。

鬼使神差的。

浮長歡啟唇道:“魔族,或許有變。”

沒有很詳細的說明,可是莫名的,簡真好像就是猜透了他所有未盡之言,心裏一沈,卻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樣快。

簡真道:“魔族……他們……”

浮長歡卻沒有再多說,他只是看向簡真道:“我聽淩燦說,你最近與一名魔族人走的很近?”

簡真對上了浮長歡清冷的眸子心裏一咯噔,下意識道:“沒,沒有啊。”

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在心虛什麽,按照道理來說,他也沒有跟夜繼聲做什麽不合規矩的事,但是這會兒,怎麽就是有一股做賊心虛的感覺呢。

浮長歡說:“魔族人雖然是我們的奴隸,可他們大多陰險狡詐,你心思單純,莫要與他們過於親近。”

簡真眨了眨眼,他乖巧的坐在樹下,說的話卻堅定有自己的主見:“師兄,人心易變,就算是師兄你也不能保證我們仙族就全都是好人,魔族人自然也是如此,怎麽可以一概而論。”

浮長歡道:“正是因為人心易變,我仙族人修無情道,才不會被那些利益和感情左右。”

簡真頓了頓。

恍惚間,他想起,在千萬年前,靈山的巔峰處,他與仙尊聊起來無情道時,那時的浮長歡卻只是笑著說,他不修無情道。

千萬年過去了,滄海桑田。

到底其中發生了什麽,會讓仙尊的想法轉變的如此之大呢?

翌日

天氣又轉涼,一場秋雨落下後,簡真又著涼了,這具身體不知為何,也許是因為他是一縷孤魂的緣故,特別的羸弱。

淩燦連忙派了兩名灑掃弟子來照顧簡真。

簡真從病床上起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不遠處室內兩張有些陌生的面孔,先是楞了一下,才下意識道:“怎麽是你們?”

兩名魔族的灑掃弟子回答說:“是淩燦師兄安排我們來的。”

簡真點了點頭。

淩燦應該是隨便找了兩個弟子來照顧自己,但其實他只想和夜繼聲在一起,但是這個時候如果提出換人的話,應該會引起師兄和淩燦的註意吧,原本師兄就不願意他和魔族的人太親近了,若是因為自己的舉動讓夜繼聲陷入危險就不好了。

思及此。

簡真便道:“好,那便麻煩你們了。”

兩名弟子連忙道:“我們一定會照顧好簡師兄的。”

簡真露出了笑容來說:“多謝。”

兩名弟子便在房間內打掃起衛生,順便幫簡真熬了藥,他們沒有夜繼聲一般會給他加蜜餞,所以藥苦的要命,但是為了不在其他人的面前丟面子,簡真也還是配合著乖乖的喝了。

喝完藥後藥效上來了就有些困。

簡真便放下藥碗,從一旁拿出靈石來感謝,很客氣的說:“辛苦二位了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。”

兩位弟子收下說:“我們明日再來。”

簡真困的有些迷糊,便隨便點了點頭,一邊在心裏感慨還是他的夜繼聲最好了,嗚嗚。

兩名灑掃弟子出了院門,回到了北峰。

北峰的亭臺樓閣都有些破舊,不少魔族的灑掃弟子們都在此處做活,兩個人領了簡真給的靈石便回來了,一臉春風得意的模樣。

其他人迎了上來:

“哇,你們倆去哪兒發財啦。”

“又是那位大方的師兄嗎?”

“他可真有錢啊!”

魔族的灑掃弟子們平時裏的待遇都不算很好,偶爾才能遇到這麽大方的,前些日子夜繼聲一直和簡真在一起,早就讓他們有些不滿了,如今簡真終於換了人,怎麽能不算是吐了一口氣。

因此。

兩名弟子看到外面的夜繼聲回來時,都輕嗤了一聲。

“哎呀,那位師兄的確對我們很好。”其中一名有些瘦的弟子開口道:“對我們可以說是非常滿意啊。”

其他人也看到夜繼聲從外面回來了。

有人故意道:“那位簡師兄從前不是一直只要無聲的嘛,那這次難道沒提他嗎?”

夜繼聲的腳步微頓。

兩名弟子有些得意洋洋的笑了笑,故意道:“怎麽可能提,簡師兄還說了呢,覺得我們辛苦了,特地讓我們明天再過去呢,你們別說,雖然他是個藥罐子有點晦氣,但是人還是很大方的嘛!”

話音落,四下傳來哄堂的笑聲。

然而兩人剛展顏露出笑容來,到嘴邊的笑容卻又戛然而止。

站在門扉處的夜繼聲側目看了過來,夕陽的黃昏下,那雙殷紅的眸子泛著光,如同沁著血一般,仿佛是沒有感情的騰蛇一般,讓人註視時只覺得渾身發寒。

就在他們忍不住要開口時。

夜繼聲卻轉身離開了,所有灑掃弟子們都不自覺的噤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直到他的身影消失,那兩名灑掃弟子才回過神來,驚覺的後背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“瘋子。”他緩了一口氣說:“真是個瘋子。”

午夜

驚雷聲轟然炸響,小院子裏睡覺的簡真猛地坐起身來,做了個噩夢讓他濃烈的喘氣,魂穿到這個世界後其實他就很少做夢了,但是今日他做了一個夢,夢裏血紅的一片,他看到了夜繼聲渾身的血,還有漫天的天雷滾滾而下。

這些畫面無一不刺激著他,醒來後看著空蕩蕩的房間,心中竟是升騰起了空落落的感覺。

沒有魔界大殿柔軟的雲床。

沒有總是陪在身邊的夜繼聲。

沒有活潑愛笑的孩子。

房間空落落的,簡真在這一刻竟是前所未有的想念夜繼聲,想見他,哪怕不做什麽,就是見一面,和他待在一起也好。

“轟隆!”

又一道雷炸響。

簡真披好外套錦袍下了床就朝外面走,這裏距離北峰並不算遠,但是也有一定的腳程,一路小跑到雲峰下的時候他已經氣喘籲籲,他來到夜繼聲的小屋卻沒有見到人,有些奇怪。

北峰有一些零散的弟子還在外面收拾東西。

簡真便詢問道:“你們看到夜……無聲了嗎?”

弟子們紛紛對視一眼。

簡真才找了個才道:“我找他有些事。”

灑掃弟子回答說:“晚飯的時候見到過一次,不過之後就沒有見到了,可能是有事吧……”

簡真想起今天一天都沒有見到夜繼聲,白天自己的院子裏也不是他來的,忽然有些心虛,他詢問說:“那晚上的時候,他有什麽不對的嗎?”

灑掃弟子想了想說:“不對的地方……倒是沒有什麽,他平時不愛說話,也不怎麽和其他人接觸,今天晚上照顧師兄你的那兩個弟子回來後跟他說了一些話,他也沒什麽反應。”

就是眼神挺嚇人的。

這個弟子沒敢說。

簡真松了一口氣,也對,他真是想多了,夜繼聲這個人雖然行事有些瘋,但是這畢竟是少年夜繼聲,是個瘦弱的小可憐呢,又不是千萬年後那個,他真是想太多了。

思及此。

簡真道:“多謝你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灑掃弟子點了點頭。

簡真轉身後卻從另一條小路回到了夜繼聲的小木屋,他有些冷,便坐在了夜繼聲的床上,蓋上了他的被子一邊躺著一邊等他,這間屋內還有一些夜繼聲的氣息,外面的雷聲轟鳴,他坐在夜繼聲的床上,卻覺得無比的安心。

正昏昏欲睡著。

外面木屋的門在轟鳴的雷聲中被推開,室內的蠟燭晃了晃,簡真從瞌睡中醒神,卻看到了門扉處站著的人,夜繼聲穿著一身弟子袍,身上卻染著殷紅的血跡,他看到了屋內的簡真後也有些驚訝,渾身裹著肅殺血氣的人似乎都凝滯了。

夜繼聲轉身想離開。

簡真卻坐起身來,他道:“你站住。”

夜繼聲便頓住腳步。

簡真被門外的風一吹就咳嗽,但他還是問:“你身上怎麽有血,你受傷了?”

夜繼聲原本要離開,卻在聽到咳嗽聲時反手就關上了門,他道:“沒有受傷。”

簡真問:“那這是誰的血?”

夜繼聲擡眸看著他,那雙紅眸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,卻一言不發。

簡真在某瞬間好像忽然明白了什麽,他道:“是……白天那兩個弟子的嗎,你殺人了嗎?!”

夜繼聲道:“我沒有殺他們。”

簡真連忙詢問道:“那他們現在怎麽樣了?”

夜繼聲回答說:“只是斷了腿,養半個月就好了。”

簡真居然松了口氣道:“那就好。”

等等!

好個屁啊,為什麽他對夜繼聲的要求這麽低了?

不行不行,教育孩子從小做起!

簡真輕咳了一聲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些,他道:“你為什麽要……要這樣做,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。”

夜繼聲道:“我知道。”

簡真:“那你還……”

“因為如果他們在的話,你就不會需要我了。”

有雷聲劃過天際,電閃雷鳴的光透過窗戶落進來,落在門扉處的人身上,仿佛給他渡上了一層忽明忽暗的陰影。

夜繼聲身上染著殷紅色的血,他擡眸,平靜之下卻仿佛含著洶湧的波濤,少年的唇微勾,仿佛就已經有了日後那君臨三界魔神的氣場:“他們太礙事了,所以必須消失。”

簡真僵在了床上。

小草驚呆!!

本以為魔神大人是成為神後才會有如此性子的,誰知道這位大佬是本性如此,就愛瘋!!

夜繼聲看著簡真眸子的慌亂,眸子暗了暗,他道:“你對我很失望吧。”

雷聲劃過天際,室內一片平靜。

簡真道:“啊,失望,那倒也沒有啦。”

夜繼聲有些驚訝的擡起頭:“你不失望?”

“你又沒有殺人,我其實已經很滿足了。”簡真笑了笑,但是又輕咳了一聲說:“但是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這樣想了,如果你想我的話,就直接來找我就好了,不需要做這麽危險的事。”

小屋外大雨傾盆。

夜繼聲懷疑也許是雨聲真的太大了,所以讓他出現了幻覺,他努力的緊握手心,讓自己保持清醒,卻依舊有些不能相信,擡頭詢問道:“為什麽?”

為什麽,為什麽你不生氣。

像他這樣自私,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,不是應該被唾棄嗎?

遇到簡真,能和簡真在一起的幾天是他一聲中最快樂的時光,簡真的一顰一笑都仿佛被他刻在了骨子裏,原本他也不敢奢求什麽,只想永遠的守著他。

可是今日這一切都被打碎了。

什麽朋友,他只不過是個灑掃奴役而已,隨便換個人都可以取代。

他告訴自己只不過是回到原點而已,卻依舊控制不住的嫉妒,是的,他嫉妒那兩個人,更忍受不了他們對簡真的輕蔑和不尊重。

回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他。

做了這樣的事,也許他就不能繼續留在靈山了,其實他沒有什麽舍不得,爛命一條,到哪裏都是死。

只是……

有些舍不得他而已。

還想再見他一面,哪怕一面就好。

打開木屋的門,就見到想念的人在自己的床上,甚至還對自己說不失望。

夜繼聲壓下心中的思緒,又問了一遍:“為什麽?”

“能有什麽為什麽。”簡真似乎有些奇怪,他道:“因為我也想見你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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